感受到身后的人的视线,绯光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鬼鲛听见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也愣了一下,把抗在肩上的鲛肌放下来,眨着他的豆豆眼问:“亲鼬?谁要亲鼬?”
“我们在玩一个挺好玩儿的游戏,我兄弟输了,迪达拉要她去亲鼬。”飞段说着看了落后鬼鲛一步的鼬一眼,本来以为应该能看到这个万年面瘫听到这句话表情会有什么变化的,但是飞段失望地发现宇智波鼬听了这句话之后还是没什么表情。
迪达拉一脸兴味地催促:“快去啊。”
绯光张了张嘴,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做不到。”
“喂喂喂,愿赌服输,这个游戏还是你提出来的啊!”迪达拉不满意了。
绯光艰难地笑了一下,她的自我调节能力一直很好,原本以为再见到宇智波鼬她已经不会再有过大的情绪波动了,但是绯光没有想到,仅仅是得知他站在自己身后,绯光就觉得自己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
估计是绯光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飞段忍不住站出来说话:“迪达拉,你这家伙太为难人了吧,我兄弟好歹是个女人啊!”
“女人怎么当你兄弟啊!”迪达拉吐槽了一句,但是看着绯光的脸色,撇了撇嘴,还是没有再继续提出要求。
鬼鲛听了飞段和迪达拉的对话,眨着豆豆眼凑了过来:“兄弟?飞段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兄弟?”
说着他走到飞段旁边看了绯光一眼,豆豆眼眨得更厉害了:“你兄弟怎么...”
鬼鲛看了看绯光,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拍档。
宇智波鼬逆着光站在门口,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漆黑如墨的眼里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但是看见这样的搭档,鬼鲛却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这货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心里不平静啊!上次他出现这样的模样,就是他那个遗孤弟弟失踪的时候啊!
鬼鲛不由回想起了被得知弟弟失踪了的宇智波鼬支配的恐惧...
光是被那种眼神看一眼都觉得灵魂要升天了好么!
这一对搭档心里惊涛骇浪,那一边毫无所觉的飞段拍了拍绯光的肩,向鬼鲛介绍:“我兄弟嘛,跟我一样是邪神教的信徒,她叫...”卡了卡,飞段扭头问绯光:“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绯光觉得从来没有哪几个字说得这么艰难:“宇智波...绯光。”
“宇智波?”飞段提高了声音,看看绯光,又看看宇智波鼬,恍然大悟地:“我说你们怎么长得有点像呢!...不过宇智波一族不是都被鼬杀了吗?”
宇智波鼬没有出声。
绯光也没有回头。
飞段看见绯光和鼬都没有搭理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挠挠大背头,眨巴眨巴眼,也不说话了。
静默了一会儿,蝎从角落里站起来,提着傀儡上了楼。
临上楼之前,蝎用眼神提走了跟鼬待在一起就浑身不自在的迪达拉,看着迪达拉也走了,飞段又挠挠他的大背头,也拖着鬼鲛上楼了。
大厅里除了见气氛凝滞就躲在柜台里装透明人的老板,就只剩下了绯光和鼬。
“好久不见了,绯光。”沉默良久之后,宇智波鼬走到绯光对面坐下,取下了头上的斗笠放在桌上,斗笠末端系着的风铃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几声清脆的铃响。
饶是猜测到了什么,但是看见绯光微垂着的脸的时候,宇智波鼬还是觉得一瞬间百味呈杂,一股难以言语的滋味从心底深处、被尘封已久的地方蔓延开来。
五年了,他从十三岁长到十八岁,但是她好像一点都没变。
时光仿佛已经在绯光身上停滞了,她还是十六岁的模样,白皙的脸,墨色的瞳,红润的唇,笑起来的时候右边脸颊上有只小小的梨涡,不笑的时候嘴唇也有些微微上扬的弧度...
除了头发从及肩长到了及腰,她简直没有任何变化。
绯光没有答话,宇智波鼬也没有催促,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宇智波鼬看着绯光,绯光垂眼看着桌面,因为是忍者的缘故,连呼吸声都近乎无,窗外晚风拂过树叶的声音清晰可闻。
“...好久不见了。”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绯光终于抬起头来,直视坐在她对面的宇智波鼬。
他长大了,从十三岁到十八岁,对他而言是五年的时光,对她而言却是十二年的时光,但是绯光看着那张脸却没有觉得有多陌生,好像他们分别的时间不是十二年,而是十二个月一样...大概因为这才是漫画里出场的宇智波鼬吧。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宇智波鼬对绯光来说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差别了,她认识的宇智波鼬,是会在训练后把累的不想走路的她背回家的人,是会每天早晨都在她的牛奶里加蜂蜜的人,是会在危险的时候挡住敌人让她先走的人...
如今的宇智波鼬,又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