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邈用膝盖顶开江循的双腿,把广乘放在他的脑袋边,身体俯下,那极硬的物体顶戳上了江循的小腹,隔着一层衣服都烫得江循止不住扭动身体。
他重新收拾好心情,用后肘支撑着自己爬起了上半个身子,笑眯眯地抱怨:“……怎么这么硌啊。”
玉邈:“我,还是地?”
江循仔细感受了一下:“都挺硌的。”
玉邈勾一勾唇角,下令道:“闭眼。”
江循闭上眼睛,笑道:“这光天化日的,玉家家主公然行事,不大好吧?”
玉邈用手指把束住江循头发的发圈捋下,手指在他漆黑的发间缓缓穿梭,自带一种隐秘的欲/望色泽:“没说你。我说的是后面的人,把眼睛闭上。”
一直捧着碗跟在二人身后的乱雪马上乖巧地闭上了眼睛,蹲在了一边。
玉邈把手指擦向江循的脸颊:“……不是说你。你要看着我。”
江循重又睁开眼睛,举起手作投降状:“玉九,我现在不行的啊。”
按理说,男人什么时候都不能承认自己不行,但作为一个实事求是的好孩子,江循从来不惮于承认自己的弱点。
看着那的确古井无波的小江循,玉邈微不可察地皱皱眉,随即抓住了江循的手腕,发力一握,似乎是在提示他些什么。
江循了然,认命地把手从玉邈的袍底滑了进去。
……妈的要是天天这么超负荷运转下去,长久以往,自己的手就不用要了,保不齐还能得个腱鞘炎什么的。
江循摸到了正主,正卖力地伺候着,脸就被玉邈捧住了。
玉邈温存地望着他,道:“我有一个礼物要给你,不过还要筹备些时日。你安心在东山住下,你想办的事情,我替你做就是。”
江循心下微动,也收敛起了一直在他心中盘桓着的不安,一手窸窸窣窣地在他袍中动作,一手勾住了玉邈的后颈:“好。我放心。”
林间的松声涛浪依旧,却掺杂了隐晦的叹息声和水响抽动的唧唧声,听来令耳红心跳。
乱雪小狗似的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下,心中却惦念着秦秋。
……弄脏了小姐的衣服,希望小姐回去不会被夫人骂才好。
……
被乱雪惦念着的秦秋,被银傀儡拉扯回了安全地带之后,便被专人护送着回山。
她被沾染着魔气的剑刃伤得极深,到现在她身体中还有未除尽的魔气流窜,以至于她根本无法御剑,只能坐着灵橇回山。
天知道秦秋多么衷心地期望那一剑捅死了自己,自己也不必再留在这世上,不必再面对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纷繁诸事。
她曾经对江循说过,要跟在哥哥身后伏魔降妖,哥哥在前,自己就在哥哥身后铺设法阵。
而事实证明,她真正的哥哥,早在她九岁那年就死了。
然而她是那么真心地爱着护佑她的另一个哥哥。
一路上,她都呆呆地望着前方,犹如一只被抽离了魂魄的精致人偶。
再也没有一个能逗她欢笑,与她说些心里话的人了。明庐死了,哥哥死了,宫异早就变成了一个聊天终结者,乱雪跟着江循在东山避难,再无可能回到渔阳。
一夕之间,秦秋什么都有了,她现在是秦家唯一的骨血,整个秦家的家业只能交与她,她是世女,是秦家未来的继承人。
……可她却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值得她活下去的东西。
此时明明已是初夏时节,秦秋却觉得很冷,浑身凉津津的,从骨缝里向外冒着森冷之气。
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看到了渔阳山的轮廓。
秦秋哪怕一丁点儿回家的渴望都没有,灵橇在山门不远处落下时,她甚至产生了掉头就跑的冲动。
护佑着秦秋的秦氏弟子正扶着秦秋下橇,突然看到了不远处蹲着一个人影,不由得心下大惊。
秦道元临行前多次交代他,秦氏现在只剩一女,一定要护她周全,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有几百条命,恐怕也挡不住秦道元的雷霆一怒。
他立即拔剑出鞘,呵斥道:“什么人?”
那人闻言,扶着墙根站了起来,但站到一半便再起不能,龇牙咧嘴地弯下腰去,金鸡独立地念叨着“脚麻了脚麻了”。
秦氏弟子看清那人的脸后便松了口气,放下了剑来。
此人是个熟脸,几乎天天到渔阳门口报到,不足为虑。
看着那一瘸一拐朝自己走来的身影,秦秋的眼泪突然就这么下来了。
窦追迎面走来时,秦秋背过了身去,晶莹的泪光把她的眼角沁得通红,她不想让窦追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
窦追本是个话唠,但一看到秦秋的身影,他就失却了所有的语言组织能力,双膝直发软,他痴望着那个曼妙纤细的身影,声音中有无限的疼惜:“……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秦氏弟子用身体挡住了窦追看向秦秋的视线,口气强硬道:“请小姐快快进门。”
秦秋没有迈步,那弟子索性用剑拦在秦秋身后,逼推着她往山门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