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彻底打懵的花姑,像是一条流浪母狗般躺在地上,伤口汩汩的流着血,久久都没有爬起来。
这时怡红院里的龟奴打手听到动静之后,就齐唰唰的赶了过来。足足有二十五六人,而且手里全都拿着明晃晃的尖刀。
那些姑娘和世家公子见此阵势,吓得可谓是尖叫连连,仅仅只是一溜烟的功夫,就全都逃得远远的。就算是胆大的好事者,也只敢躲在柱子,房门等掩体后面偷看。
领头的龟公打手是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脸上还有一道蜈蚣似得疤痕,甚是狰狞。只见其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大步流星的朝前迈了一步,上下打量了林宇一眼之后,就怒声喝问道:“小子,看你很面生嘛,不知是那条道上混的人?”
林宇并没有直接回答于他,而是慢悠悠的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酒杯,一饮而尽。
龟公打手见林宇的态度傲慢至极,明显就是没有把他给放在眼里,当即火就窜了起来,怒声吼道:“我问你小子话呢,竟然还和大爷我摆谱,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
林宇嘴角之上浮现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带着几分讥讽,道:“就凭你,还想砍我?”
龟公打手被林宇给彻底激怒了,直接就挥起明晃晃的大砍刀,朝林宇砍去。
不过他的大砍刀才刚刚扬起,整个人就已经飞了出去。至于怎么会飞出去,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就连还紧紧地攥住林宇胳膊的柳紫清,都仅仅只是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突然有一阵风吹了过去而已……
龟公打手表情也是大惊,当即就对着几个去扶他的龟奴打手怒声吼道:“都还愣着干嘛,给我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二十几个龟奴打手听到这一声喝令,全都扬起手中明晃晃的尖刀,如同一群疯狗一样,朝林宇扑了过去。
此时那些刚才还在为柳紫清痴迷疯狂的姑娘们,全都吓得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这疯狂而又惨不忍睹的一幕。
见此情景,林宇并没有动,只是让柳紫清闭上了眼睛。而他还依旧慢悠悠的盏了一杯水酒,冷眼瞥了这群龟奴打手一眼,嘴角之上随之扬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待一杯水酒下肚,林宇那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已经凝现出来了一道寒光。如同闪电一般,从这些和疯狗差不多的龟奴打手身上,快速扫了一眼。手中酒杯随风破空掷出。
当即就只听“砰”的一声响起,扑在最前面的那个龟奴打手的脑袋,在瞬间就被爆开了花,酒杯从他的额头处穿过,还将他身后的两个龟奴打手给击飞一丈多远。
见此情景,剩下的龟奴打手,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甚至都不敢再抬头,去看面前这尊杀神。不知何时双腿都已经打起颤来,浑身也跟着直哆嗦,下意识里往后退了好几步。
见此情景,林宇冷笑一声,便一步一个脚印,慢悠悠的朝龟公打手和那个长脸婆花姑走去。
龟公打手和花姑两人,在第一时间就看见林宇正朝他们这里慢慢的走来,眸子里在瞬间就充满了深深的惊恐之意,浑身哆嗦个不停,根本就不敢再去看林宇的眼睛。
此时他们的心里也都很清楚,面前这尊杀神,绝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起的主。顿时间,也就都想赶紧逃离这个如同炼狱一般的鬼地方。
龟公打手练过几年工夫,动作明显要比花姑快上一点。不过还未等他爬起来,整个人就不知为何,又飞了出去。当即只听“扑通”的一声,他那壮实的身子,正好狠狠地砸在了刚想起身的花姑身上。
一声堪比街头王屠夫杀猪的惨叫响起之后,龟公打手就和花姑二人,就已经像是叠罗汉一样,相互叠压在一起。
此时整个怡红院已是鸦雀无声,估计就是掉根针,那声音都能够听得真真切切。所有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很想看可又不太敢去看杀气凌人的林宇。
还不等林宇走上前去,长脸婆花姑就在那里扯起公鸡一般的嗓子尖叫起来:“我们在府尹衙门里有人,你敢动我们,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林宇稍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这个长脸婆,嘴角之上也随之浮现出一抹冷笑之意,道:“噢,府尹衙门有人,是什么人?”
“济南府府尹孙子文!”说这几个字时,长脸婆花姑的声音,比刚才的公鸡嗓子还高了几分,而且基本上是一字一停顿,都加了重音,就怕林宇听不清似得。
听到这个名字,林宇的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也在下意识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倒不是因为害怕,这个济南府府尹孙子文。而是听到这个名字,深深的感觉有些意外。
大约在三年前,林宇和孙子文就在京城见过一面。不过那时他还不是济南府府尹,而是泰安县令。从一个小小的县令,在两年之内,就升为地方大员。那可真不是一般的有能耐。
当然了,他的能耐,不是他手中的那支笔,虽然他在科举考试之中,他文采斐然,被当今圣上钦点为探花郎。也不是他的家境如何厉害,他未考中探花之前,根本就是一个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没落秀才……
他之所以这么厉害,是因为他那张脸。还有就是和他名字一样,当孙子的天赋。
孙子文长得很是帅气,虽然还不能和女扮男装的柳紫清,这种妖孽级别的相媲美。不过至少不比林宇差,再加上又是探花出身,书生气十足,更是为其增添了不少魅力。
不过此人只有媚骨,却没傲骨。在三年前,就认了东厂督主刘喜为爷爷,而且还是在宫门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满脸春风笑意的行三拜九叩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