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心里顿时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算什么?打警察也成了一种时尚?
可是,很显然那几个小混混都被说动了,全都露出兴奋的神色来。
领头的那一个在看到后面的人都上来了以后,反而躲到了后面去。看来,他倒是没打算动手,眼睛一直看着那小姑娘的方向。
简言虽然一只脚被卡住了,但是只凭两只手,还是轻易就将最先靠过来的两个小混混摔倒在地。
剩下的小混混却看到了简言脚不能动,不仅不害怕,反而发了狠一般,全冲了过来,还有人喊道:“先废了他的腿!”
简言眉头一皱,这些小孩子也太狠了!他心里一发狠,打算与其等别人来废,还不如自己忍痛强行把那只脚□□的好。
简言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小混混同时举着一根钢管对着他的头就砸了下来。
简言根本顾不上他,只是打算等他的钢管到了再偏头,避开要害。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苍白的手忽然伸过来,一下子就抓住了那挥舞着钢管的小混混的手腕。
小混混发出一声惨叫,只看到眼前扬起一片黑色的衣角,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简言撑起的那口气,瞬间就落了回去。
但是当他看到七八个混混一起将阿辞围住时,心在瞬间提了起来。
不过,阿辞并没有让他提心吊胆很太久。
阿辞一声不吭的迎向那些人,出手如电,脚下带风。旁人只看得到他衣摆翻飞,很快七八个混混全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武器也散落了一地。
简言已经看傻了,他一直都觉得,阿辞是脆弱的,是该小心翼翼被捧在手掌心上呵护的那一类人。即便上次阿辞勇敢的从歹徒手里救了人质,简言依然以为,那只是因为他有颗勇敢的心,而且阿辞上次还受了伤。
简言从来不曾想过,阿辞的身手,竟然这么厉害!
看他刚才的动作,又快又狠又准,简言觉得,自己都未必比得过。
阿辞没多看那几个混混一眼,直接走过来,在栅栏边蹲下,伸手抓住了简言的脚。
他的手指带着点凉意,简言下意识的便想把脚抽回来。
阿辞却用了点力度,低声说了句:“别动!”
简言心脏狠狠跳了一下,他看着阿辞的动作,果然不动了。
旁边站着的小姑娘忽然尖叫了一声。
简言一扭头,才发现有个混混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一副双节棍冲着阿辞的后脑勺打了过去。
简言吓了一跳,才刚准备伸手,阿辞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一只手还抓着简言的脚,另外一只手却已探向脑后,也看不清楚他怎么动作的,就将那双节棍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那偷袭的小混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大力拉到了阿辞身后。阿辞手一松,又飞快的抓住了那小混混的手腕,小混混惨叫一声,双节棍掉了下来。阿辞放开小混混,伸手接住双节棍,又往后推了一把,小混混直接退后了好几步,再也不敢上前来了。
整个过程可能也就几秒钟,却看的人眼花缭乱,阿辞没回过头,他的眼神一直在简言的脚上。
简言已经彻底傻掉了,旁边的小姑娘心也挺大,还低声念叨了一句:“好帅!”
这个时候,已经有警笛声朝着这边来了,看来是刚才小姑娘报警的作用。
有几个混混爬起来想跑,阿辞还是不看他们,只冷冷的说了一句:“谁敢跑我就打断谁的腿!”
说着,摸了一块石头,向后一扔,就正好落在想跑的那个领头混混的脚边。
这下子,所有混混都乖乖的站在原地,没人敢动了。
阿辞也不再管那些混混,伸手撩开简言的裤脚。
简言刚才想要将脚□□,用了大力气,脚踝的部分已经被铁栅栏磨的血肉模糊。
感觉到阿辞握在脚上的手力度忽然加大,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简言看向阿辞,他蹲在地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扇子一般,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可简言却从他紧绷的唇角能看出来,阿辞的确在生气。
他在气什么呢?
阿辞闭了闭眼,伸手拿起刚才从那个混混手里夺过来的双节棍,交叉卡在铁栅栏里。
“要不,等警察来了再弄吧。”虽然刚才看到了阿辞的身手,可简言还是觉得,这种费力气的事情,不该让阿辞来做。
阿辞手上停顿了一下,忽然一使劲,苍白的手上青筋暴出,脸色微微发红。
简言看到铁栅栏被掰开,急忙把脚抽了出来。
简言脚还没落地,就被阿辞扶住了:“先别落地……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没事,别担心。”简言看他这样,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却不由自主的就放柔了声音。
阿辞依然扶住他,简言也不坚持。
这个时候,附近派出所的警车呼啸着过来了,几个小混混都被带上了警车,那小姑娘也一起被带走。
作为当事人,简言和阿辞也该到派出所去做笔录。
但是阿辞坚持,先送简言去医院治伤。
简言无奈,拿出证件给派出所的同事看了,说随后再去补录。
这几个警察先前看到简言和阿辞见义勇为,对他们印象已经极好,只是奇怪那些小混混身上的伤也太专业了些。这个时候看到他们是重案组的同事,立刻就更加尊敬了,连连让简言先去医院,还问需不需要送他们去。
阿辞拒绝了,扶着简言上了他自己的大众,然后低头想为他系安全带。
简言一愣,有点尴尬:“我自己来吧,手又没伤。”
阿辞不吭声,转身关上门。
待他沉着脸上了驾驶室,简言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