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过清理的雪比白天院子里的积雪还要深,而且说不准一脚下去会踩到什么,好几次宁晓文都险些因为踩不稳而扑到雪里,幸好胡子眼疾手快的把他一把拉进怀里。
宁启言和杜程这边走的也很艰难,但好在走了几次之后宁启言就找回曾经雪地行走的感觉,才相对稳健的和杜程彼此搀扶着走下来。
“应该是这。”杜程抹了一把脸上的雪,围巾的边缘因为呼吸的热气已经结满了冰碴。
宁启言看着眼前的大树,虽然树冠已经被雪盖住,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见间隙中隐约露出的红色。掏出手电,对着间隙的红色照过去。
“是这吗?”胡子扶着宁晓文这时才走过来。
“是这。”宁启言确定的点点头,然后围着大树走了一圈,“在这边!”
等三人走到宁启言的位置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树冠上垂下来的红色绳子。
虽然垂下来一节,但宁启言他们还是够不到,雪地里到处都是厚实的雪层,也找不到趁手的棍子,而宁启言的空间只能往里装东西,取东西的话必须本人进去拿出来才行。
“我和杜程撑着,晓文你爬到我俩身上,试着看能不能够的着。”胡子拍拍杜程的肩膀,对宁晓文说。
“要不还是我来吧。”宁启言插嘴,毕竟他比宁晓文年轻,而且平衡感……从这一路来看,还是他能强一些。
宁晓文摆摆手,“还是我上吧,至少我比你体重轻一些。”
宁启言还像再说,却被杜程打断。
“不用了,应该是王志翔过来了,他好像拿着东西。”
顺着杜程的视线看过去,确实看到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正在往这边走,从方向上来看,确实是汪洋他们家过来的。
等了一会儿,王志翔总算艰难的走过来,也不等他喘口气,胡子就接过他手里用来探路的棍子。
对着绳子垂落的那一片树枝,胡子用力的捅了捅,只是铺天盖地的砸下来一片雪堆。
胡子摸了摸被砸痛的脑袋,呲了呲牙,继续捅,一直捅了七八次才总算让绳子更往下垂落一点。
宁启言让杜程弯下腰,他爬到杜程的背上,用力伸手,总算将绳子拽了下来。
绳子下垂的部分已经冻成了冰棍,硬邦邦的,几人轮流看了看,猜测可能是绳子上落雪,然后结冰,遭受外力之后冰裂了,连带着绳子也断了,否则绳子的断面不能这么整齐。整个安全绳是由好几股军用绳索拧成的,就算用刀砍,也不容易被砍断。
“汪洋他们过来了。”差不多确定下来,王志翔就指着下方说道。
汪洋标志性的红色冲锋衣在雪地上格外明显,就算大雪纷飞,也很容易一眼看到。
“咱们也往下走吧。”胡子说着,一手拽着绳子,一手扶着宁晓文,往汪洋和柯成伟的方向走过去。
五人一直走到绳子再也拽不动为止,这会儿汪洋两人离他们也不远了。
等汪洋他们走到眼前,宁晓文才急忙问道:“怎么样?问到了吗?”
汪洋拉下围巾,动了动僵着的脸:“问了,他们说巡查队差不多一点左右就到他们那了。”
宁启言的心沉了下去。
“那就是真出事了,你没跟他们说绳子断了?”王志翔往汪洋他们身后看了看,却没看到有人过来。
汪洋扯了扯嘴角,“说了,但……”
宁启言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别想那么多,这种天气不帮忙咱也说不了什么。再说,上面就咱们两家,巡查队真出事了,也是为了去咱们两家才出的事。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管不到别人怎么做。”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他们保暖的衣服齐全,这种零下三四十度还刮着暴风雪的天里,他也不敢冒着冻死的危险出来找人。
“那咱们怎么找?”汪洋倒是不怎么纠结,直接问。就像宁启言说的,他们做他们的,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
宁启言看了看胡子手里的绳子,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水站。
“我记得之前安全绳架起来的时候是不是穿过水站上面?”
汪洋三人都点头,安全绳架上之后他们还到水站打了好几次水。
“正好穿过水站上面,我记的很清楚。”
得到柯成伟的肯定,杜程直接指向水站右侧:“如果只是单纯的从绳子上摔下来,两米多高的位置,还有这么厚的雪做缓冲,不会摔的太严重。从一点到现在都两个多小时了,就是爬也能爬到附近的人家。除非摔下来的时候遇到大风,方向偏移。这一段安全绳的位置只有水站右边大约五米左右的地方就是旁边山坳开始下坡的地方。如果人真的不见了,我怀疑是摔到山坳边上,然后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