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盛表情有一秒的复杂,低垂下眼帘刻意避开了萧寒的眼神,像是想起来了一样,“你说的是卫子夕的那个养父?你连我这个亲生父亲都不在乎,还会去关心她的养父,呵……”
冷笑里充满了嘲讽。
“我问你为什么要把卫荣远藏起来?”萧寒阴沉的嗓音再次的重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萧盛阴戾的目光瞪他,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尤为天道伦常的怪物,你会遭到的报应的!”
“我这辈子最大的报应不就是做了你的儿子!”萧寒讥讽的回击。
他有如今全是萧盛一手造成的。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制造了你这个怪物,早知道你会这样泯灭人性,当年我就该不该让你活下来!”萧盛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
他风光无限的一生,没有被自己的政敌弄垮,却被自己的儿子给毁了!
“呵。”萧寒冷笑一声,“很可惜,晚了。”
既然萧盛不开口,萧寒也没有再和他多费口舌,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在离开的那一瞬间,萧盛眼底迅速的一丝讳莫如深还有……痛苦挣扎。
萧盛虽然默认了一切都是他做的,可是萧寒总觉得不太对劲。
这几年他一直在查这件事,一直毫无搜获,为什么现在会这么顺利?而且萧盛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卫荣远的事,可之后为什么有假装自己知道?
他真的是幕后的主谋,还是……他在维护什么人?
萧寒回去,在门口看到了靳肖。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一旁,靳肖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徽墨里的别墅,却始终没有去按门铃。
靳肖看到萧寒,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因为阿夕的原因,萧寒也不怎么喜欢靳肖,虽然他之前是总统,可是在感情上太懦弱,害苦了他的岳母和老婆。
男人不该那么软蛋,萧寒打心里瞧不起他,但怎么说他都是阿夕的父亲,是除了心儿,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
她的生命那么漫长,萧寒不希望有一天他们都不在了,她会后悔。
下车走过去,不冷不热的叫了一声“阁下。”
靳肖说:“你进去吧,我就是来看看她。”
看不到人,能看到她好好的在这里生活,也心满意足了。
“关于我父亲,阁下没有什么想说的?”萧寒问道。
靳肖颇为意外的挑了下眉头,眸光看向他欣赏越来越多,现在像他这样坦诚勇于面对的年轻人不多了。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从来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知道是萧盛的时候我恨不得一枪嘣了他。”靳肖提及萧盛,温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切齿,“但是我不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曾经是总统,现在是总统的父亲,我不能知法犯法,他所犯下的罪行,法律会制裁他的。我也好,你也罢都不能滥用私刑,我们没有权利凌驾于法律之上去制裁任何人。”
“你真的认为一切都是萧盛一个人做的?”萧寒菲薄的唇瓣轻抿,声音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