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也是我们选定的热菌散布区域。在相同的环境下出现相同的病菌,这样才不容易引起怀疑。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看,非洲对热菌的生存效果更好。那里虽然人口密度不如印度,但是那里很乱,几乎每天都在爆发战争。市场越做越大,接下来就是澳洲,然后南美,亚洲,以及世界上的所有角落。”
“我得重申一遍,我们没有杀人,也不想引起世界性的恐慌和混乱。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意。公司拥有强大的生产能力,我们完全有能力同时供应全世界所有国家的药物消耗。只要愿意花钱,任何人都能得到健康。我们对热菌的变化监控非常严格,它的任何细小变化都瞒不过我们的眼睛。在实验室里已经得到的推演进化数据,与目前在印度和非洲的热菌实际进化幅度相当。尤其是正在南非投入使用的二型专用药(G2),已经被证明有着良好效果。我们会控制热菌的进化速度,二型专用药说不定可以用到两年以后,甚至三年。”
“这就是技术优势,其它国家,任何实验室都比不上我们。当然,这种事情永远都是秘密,一旦公开,肯定会引发战争。”
“记录者:博伟克中尉,刚果布昂族反政府武装军官。”
“九月二十三日:莫格的变化有些奇怪。从昨天开始,他就拒绝解开身上的HAL系统,也就是所谓的“外骨骼装甲”。这东西据说是一种医疗设备。但是我看不出到底什么地方能够与“医生”有关。我的连队全是精锐,也是首先列装了HAL的部族武装。这东西穿起来并不容易,需要有人在旁边协助。但是好处也很明显:你会变得比过去更有力气,就算扛起一辆家用轿车也不成问题。我喜欢焊在关节上的这些装甲板,它们让我在好几次战斗中保住了性命。但是莫格……他一直在嚷着肩膀疼,偏偏这种状况在战斗结束后消失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家伙一会儿叫嚷着要解开外骨骼装甲,一会儿又说没事,真是令人头疼。”
“莫格的情况也许与置入身体的芯片有关。这种外骨骼装甲威力不错,在战场上有很强的实用性。控制与操作必须通过置入体内的芯片,与大脑产生生物连带感应才能完成。没有经历过实战的人,永远无法想象仅凭突击步枪和手雷就能干掉一辆重型战车是什么概念。但是我做到了————我的外骨骼装甲装甲厚达十五毫米,挡住了迎面射来的重机枪子弹。我直接跑到那辆T90坦克面前,用手雷炸断了它的履带。”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后面的兄弟。他们用枪托朝着坦克炮塔上乱砸,要求里面的人打开顶盖主动出来投降。被拒绝后,兄弟们发了火,他们把炸弹塞进了坦克炮管,然后在很近的距离发射火箭筒,把那辆坦克轰成了废铁。”
“十月三日:对面的敌人也拥有了外骨骼装甲。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搞到这种东西。他们人多,火力很猛,我们被迫退出了已经占领的城镇。情况很糟,后续补给一直没有送来,我们弹药快用完了,食物和水也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我们不可能打赢这一仗。”
“卫生兵告诉我莫格被感染了,更糟糕的是整个连队半数以上的人都被感染了。是那种从南面传过来的赤道热菌。莫格一直在发烧,他的体温高的惊人,皮肤摸上去滚烫滚烫的。其他感染者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卫生兵尝试过所有方法,就连最后的抗生素也全部用上,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半小时前,我们总算与总部取得联系。上面命令我们撤退,可是他们也不想想我该怎么办才好。伤病员太多了,健康的士兵根本不愿意抬着患者一起走。他们都怕被那种赤道热菌感染。我到底该怎么办?”
“十月四日:我得留下来陪他们。让没有受伤,也没有感染的人先走吧!我是布昂族的人,他们都是我的兄弟。”
“十月五日:我也被感染了。我终于明白莫格当初承受的那种痛苦。包括我在内,还剩下十一个人。我和莫格,还有另外两个人比较特殊,因为我们身上的外骨骼装甲一直没有卸下。为了避免感染,提前离开的那些兄弟没有与我们接触,也就没人帮助我们解除装备。我倒是觉得这样做还不错,至少我能自己走。可是莫格他们就不行。”
“他们都死了。”
“这种病致死几率高的吓人,我恐怕也熬不过去。我算是知道对面的人为什么不攻过来,也没有尾随追击。他们一定是看到了我们布满红色斑块的脸,这是被赤道热菌感染的最显著特征。我还剩下两个满装弹匣,可是没用,我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也许能够撑到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晨……我活不了多久,就连留下这份记录的时候,手一直打着哆嗦,几乎捏不拢笔。”
“记录者:肯迪斯上尉,刚果政府军军官。”
“十月六日:我们歼灭了反政府武装号称的最精锐部队。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我们近期装备的外骨骼装甲系统。它的出现改变了战争京城,胜负不仅仅只是战车与飞机,其中还有这种战斗系统的大量成分。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东西,但是必须承认,作为单兵武器系统,HAL适用于各种地形,使用起来也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