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叶尊者却似乎胸有成竹,闻言一点儿也不着急。反而笑道:“施主若是有意,不妨跟老僧打个赌。以老僧猜测,施主不但能以手中之刀破开红莲,逼得莲尊现身,而且红莲并不会有所损伤,佛血也不会消失。”
黑甲见他说的如此笃定,眼珠一转,顿时来了兴趣,啧啧有声道:“金刚老头。你之前还是一问三不知的,怎么这会儿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嘿嘿,不会是之前故意瞒着我什么吧!”说着。有意无意地玩弄着手中的黑刀,在金刚神面前滑落几次。
云叶尊者岂能不知其意,忙道:“老僧岂敢,只是看见这红莲之后,才刚刚想通其中的关窍而已。”
黑甲握紧黑刀,不解道:“什么关窍?说来听听,挑重要的,就说说为什么我的黑刀能够展开红莲,却不会让这滴佛血消失。至于其他的没用的废话,我可不想听,也没工夫听。”
云叶尊者道:“老僧刚刚才想明白,其实这一滴佛血并不是出自佛身之血。所谓佛血,应该是佛祖以大愿之力所化而成,是佛祖度化世人成就涅槃之道的精诚愿心。既然是佛祖大愿,而施主手中之刀,又是佛祖所炼制的戒刀。佛门修行之道,以戒为始,由戒生定,因定生慧。戒刀正是修行成就之基,而大愿则是佛祖修行成就。
从佛祖而言,岂会让戒刀毁了自己的大愿呢?恰恰相反,可以说佛祖的大愿就在戒行之中,所以老僧大胆猜测,只要施主再施一刀,必可斩开红莲,而无伤于佛血!到时候,施主只要挥出第三刀,便可如愿斩杀莲尊,老僧也能得到佛血。”
黑甲听完这番话,忽然看着云叶尊者,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反应。云叶尊者不由大是奇怪,问道:“怎么?莫非施主不相信老僧之言吗?”
黑甲摇了摇头,仰天叹了口气,道:“不是,只是听了你这番话之后,让我很是感叹啊!我已经觉得自己够坏了,没想到你这老头比我还坏!哈哈哈!”
云叶尊者听他如此讥讽,脸上不露一丝尴尬,淡淡地道:“施主说笑了,生死事大,善恶辞空。这就请施主出手斩莲吧,迟恐生变!”
荒未央看到这里,也忍不住对云叶尊者脱口大骂:“这老贼秃!”眼见黑刀依言挥刀欲斩,又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三十二相,却见他仍旧诵咒不停,脸上反而显得更为平静了,但是眼角却有泪水不住滑出,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又从脖子上流到胸口。
荒未央想要劝慰,却开口无言,眼前所见一切是过去之事,哪怕神通再强、境界再高也是无可挽回的,只得作罢。再看虚空之中黑甲已听从金刚神之言,刀光再出,漆黑的刀光显得如此冰冷,只是在眼前一闪,不惊动一丝极寒之气,便斩中了虚空之中的红莲。若非荒未央的修为,只怕还看不见这一缕黑光。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红莲被斩中之后,花瓣并没有四散飞开,反而是迅速收拢闭合了起来,形成一个紧紧的花苞。紧接着,只见一道金光从中射出,环绕红莲花苞一圈,似乎下一刻就要向远处遁走。但那边黑甲早有所觉,长笑一声:“莲华尊,想去哪儿,老朋友都在这儿,还是留下吧!”话音未起,第三刀刀光劈出,一下就劈中了金光。
金光顿时炸开,半空之中现出莲华尊的身影,只见他神情肃穆,双手向胸前合拢,口中念诵:“阿弥……”但是双手将合未合,阿弥陀佛也只念了一半,后面两个字还没有念出,整个肉身便猛地爆炸开,血肉尽碎,化作点点血雨,漫空洒下,大部分落在冰雪原的雪地之上。
其中还有一部分血雨则向黑甲和金刚神所立之处喷去,黑甲有黑刀在手,诸缘不沾,血雨难及,纷纷被震开。而金刚神一身法力,本来也不会沾上血雨,但恰恰就在他挥手扫退逼身而来的血雨之后。那些被黑甲反弹而出的血雨溅射而出,恰恰就在金刚神收了法力之后,顿时尽数落在了金刚神的一双腿上。
云叶尊者愕然地看着双腿之上的血点,心中闪过一丝难言的厌恶,很自然地想起而来天趣之事来,正要施法将双腿之上的血点全部抹去时,一旁黑甲道:“金刚老头,你还在发什么楞,你要的东西飞过来了,可别错过了!”
云叶尊者抬头一看,果然见佛血所化红莲迎面飞来,来不及去除自己腿上的血点,慌忙冲着红莲一弹指。法力所至,红莲感应如受召唤,自行飞入其手中。佛血既得,云叶尊者厌恶一身血迹,又忌惮身边手持黑刀的黑甲,匆匆向黑甲说了一句:“多谢施主援手,老僧还有要事,就此别过。其余佛门之事,改日再往断慈山商议!”说完,也不顾黑甲回答,抬脚一跺,将虚空生生震开一道裂缝,当即闪身而入。
“哈,这老东西,溜得倒是快!”黑甲也不阻拦,握着黑刀看着金刚神消失的身影,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只听他道:“这朵花灭了,接下来该是去会一会另外一朵花了!”说完,黑刀往虚空一斩,纵身遁入其中,消失不见。后来之事,便是黑甲赶去率意山发生的一切了。
莲华尊真的就这么死在黑刀之下了吗?就在他们先后离开之后,冰雪原之上但凡有染着莲华尊之血之处,竟然冒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红莲花,瞬间开成一片,一朵朵红莲在这冰天雪地,极寒冻流之中,是那样的红润精神,昂然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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