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后没多久,我停下手上的动作,将视线继续投向桌上的日历之上,脑海内全是杜之在大火中大喊的声音,他说,舒尔,你一定要活着。
整整五年了,五年的时间已经让杜家从那场大火中彻底消失,再也寻不到半丝的痕迹。让曾经的陈舒尔变成了如今的秦绛,真该笑着说时光残酷,还是人残酷。
我将那页画着红圈的日历翻了过去,拿起钢笔便继续埋头工作着。
可才工作了半个小时,秘书便冲了进来,对我说:“秦姐,出事了,周总那批货出事了。”
我很少见秘书有过这样慌张的时候,她跟我的时间最久,遇事也是最冷静地,我抬起脸看向她,皱眉问:“怎么了?”
秘书似乎是焦急赶过来的,她喘着气满头大汗说:“46号走航货的飞机,在经过蝉州时,不明原因坠机了,飞机上所有工作人员全部坠亡,车上的货也全部被炸毁了。”
我听了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便是找到电视遥控器将电视打开,果然所有电视台都在播报富中集团今早一架运输飞机不明原因坠毁,车上工作人员全部死亡,坠毁原因不明。
还不等消化这个消息,迅腾那边便打来电话,问我们飞机上那一批货怎么样了,飞机上全都是古董瓷器,这一坠毁肯定全没了。
我整理好情绪,尽量用满是诚意和歉意的声音对迅腾那边的周总说:“周总,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感到非常震惊于遗憾,飞机上不明原因坠毁,车上那批货肯定……”
“什么?!我们下周就要展览了,你跟我讲全没了?秦总,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这种玩笑可不好开,飞机上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是不可再生的资源,你说没了就没了,那我们这次展览用什么?”
迅腾那边的董事长周志东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跟大炮一样不断朝我扫射。
我听他了好久的脾气,只能尽量柔和着声音说:“我知道您很为难,可走航空就是如此,对于不可抗拒的因素我们也无法去杜绝的,对于这次飞机事故,我们也感到很头疼,您是我们的老顾客了,您哪次走的货我们不是安安全全到达?周总,这次事故真是事出有因,希望您理解我们。”
“我当然理解你们!可你们也要理解我们,现在那一飞机全没了,你让们下周拿什么展览?你知道这对我们是多大的损失吗?”
我说:“我知道,对您是一笔非常大的损失和遗憾,所以这次事故,我们富中愿意全款赔偿,周总,真的很抱歉。”
周志东听到我这句话,似乎也不好说太多,毕竟是老顾客了,他和老钟曾经也是非常好的交集,现在老钟死了,这关系他还是要顾及的。
他只能低声说:“好吧,秦绛,这次事情我真是看在老钟的面子上才算了的,是别的东西还好,可那些东西都几百年几千年的古董,现在全没了,这让我很心痛,这是多少钱都不救不回来的。”
我连声答着我知道我知道,答了好几句后,便又说下次请他吃饭,周志东才搞定下来。
等挂断电话后,我拿起外套便对秘书说:“去蝉州,立马。”
等我们到达飞机上后,秘书小心翼翼问我,是不是因为王旭那件事情,飞机才会出事的……
我揉眉头的手停了停,沉思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