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她去了趟洗手间，顺便补妆。
因为是要去接黄橙，她擦掉了深色的口红，又把头发放下来。打算待会去车上的时候，戴个绒线帽，再换套衣服。
好在她车上都有备用的衣服。
整理好之后，她转身进了最里面的隔间。
刚在马桶上坐下，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短信的声音。她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黄橙发来的消息。
——小白姐姐，我下课后还有个每日测考，你什么时候会过来？
她坐在原地，和黄橙发起了微信。
没一会儿，外面有了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两个女人的说话声随即响起。
“哎，我觉得我最近都瘦了，你看看我这黑眼圈。丑死我了。”
是林飞妮。
“我本来还羡慕你被调到总经理办公室呢，可现在看来，我都觉得同情你。每天晚上都要加班到那么晚。”
“谁说不是啊。她上任后这几天，我都没时间见我男朋友了。每天晚上都是十一点才下班。有天半夜她还打我电话，让我给她发资料。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
隔间里的黄白给黄橙发了最后一条信息，收起微信。手肘抵在膝盖上，嘴角带着笑，继续听八卦。
“嘘，小声点，待会被别人听见了。”
“被别人听见怎么了，我看其他人肯定也这么觉得……放心，今天她说了因为有事会准时下班。我刚刚已经看到她离开办公室了。”
“这就好！你接着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种只会工作的战斗剩女最可怕了。没有私生活，没有朋友交际，更别说男朋友了。我敢打赌，她肯定是个老处|女。”
“哈，你怎么知道？”
“这不明摆着嘛，整天加班到十一点，隔天早上八点前就坐在办公室。精神还那么好，只会折磨别人。一看就是没有夜生活内分泌失调提早步入更年期的女人。你说她自己变态不谈恋爱就算了，还不让我们谈恋爱和男朋友约会，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林飞妮看着镜子中憔悴许多的自己，很是感慨地说道：“今天还是她有事才不用加班。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我男朋友了。”
“诶，你说，她突然有事是不是去相亲什么的？其实我觉得她长得挺漂亮的，皮肤也非常好。你平时在她跟前有没有看到她用什么保养品之类的？按理说每天加班，隔天还早起上班，皮肤不该那么好啊，你看她连一点黑眼圈都没有，实在让人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像她这种有钱人，要想显得年轻还不简单。去趟韩国回来不就好了。而且，你不觉得她的鼻子太高挺了么？嘴唇也有点性感过了头。肯定是整的。我不信有人天生五官能长这么精致的。”
“你这么说倒也对。她的五官确实不同常人的好看。”
“就是！我看肯定不止整了这两处，说不定天天打玻尿酸。”
“不该吧。我看她的表情挺自然的。”同事觉得林飞妮说得有点过了，还想说什么，林飞妮就冷哼了声，“怎么自然了？你看看她整天摆着那面瘫脸。我告诉你，她那胸肯定也是假的！”
同事笑，心想：其实你是嫉妒人家长得美吧。
但是她没说，毕竟林飞妮曾经在林经理跟前做事，混得还挺上道的，她不想得罪林飞妮。
“你说谁的胸能那么圆润的！哎，有钱就是了不起啊。能随便折腾人就算了，还能把自己往仙女上整。我们这种天生美女羡慕不来……”
“砰！”后面的隔间门忽然被用力推开。
林飞妮和那个女员工同时转头，就看到黄白面带微笑地走出来。瞬时，吓得脸色都白了。
林飞妮拽着女员工的手，想往她身后躲，却被她甩开了手。这种事谁都不想背黑锅，因为会死很惨。
女员工望着黄白，想解释可是却不敢，只能怯生生地叫着：“黄总。”
黄白咧嘴一笑，没有出声，兀自走到洗手池边，淡然伸出手，自动感应水龙头流出水。哗啦啦地响着。
整个洗手间只有水的声音。
洗完手，黄白走到烘手器前，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将手烘干。
最后，才转身，看向那两个已经吓出冷汗的女人。
黄白笑，“我记得，第一天我就说过，在这个公司里，所有事都得按我的规矩来。其中有一条就是，工作期间不许聊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她举起手臂，轻描淡写地看了眼手表，抿嘴笑，“很不幸，现在是17:59，差一分钟下班。所以，你们这个月的绩效每人扣百分之十。”
黄白双手环抱在胸前，平常被挽起的长发披散下来，身上的那份职场气息淡漠许多。可是，那狭长的眼角带着寒气，让她更显凌厉。
“另外，我要多谢你的夸奖。我的胸确实长得太饱满了点，我男人揉着玩的时候，也经常抱怨一只手抓不住。”
黄白故作苦恼状，“没办法。我们黄家不仅钱多得没处花，基因也强大，长得都不错。我算是一般般的。不过和你们相比，已经是天上人间了。”
“就是你说我整容这事儿，我听着还挺不爽的。如果我的常识没错，这应该是诽谤罪？”黄白笑，“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能进威润的都是最高级律师，我还挺爱使唤他们的。”
林飞妮一听腿都软了，“黄总，我……”
“不过你放心。律师打狗这招，我一般用来对付外人。自己公司的狗何必用到律师，我就能整死它们！”
黄白走到林飞妮和那个女员工跟前。
她身高有，站在一米五的林飞妮跟前，气势简直是龙威虎震。或许这也和她的“财大气粗”有关。
她低头，盯着林飞妮，神色桀骜地说，“你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做好准备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