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失去父亲的痛苦没有那么轻松就忘记。这份痛苦,会在日后很长的岁月里面反复想起。他给了那些小点心,也只能安慰住一时。
过了一段时间,女孩的母亲也找了过来。那个女性alpha的脸上有着焦急,有着害怕,还有着浓浓的悲伤。
这个扭曲的世界里面,那些被强制结合的组合里面,也有感情很好的存在。只是不幸中的幸福,却被卡俄斯毁灭了。
alpha母亲向云初道谢之后,又送上了一盒巧克力慕斯蛋糕。
等到这母子两人离开之后,云初才带着甜点,上了飞行器,往家的方向赶。
他很想想在就赶往亚尔斯兰星球,早日毕业,早日进入战场。
还有两日时间,云初时间实在过得太慢。
停好飞行器,云初开始思考该准备一些什么行李。进入军校,大部分东西都会同意发放,不需要太多,却也有不少。
一边思索,一边在走。
刚刚回到自己公寓的门口,就看到令他惊讶的一幕。
在他的家门口,晕了一个人。
隔壁家那个邋遢的美男子路西法,他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地趴在地上,睡在他家门前,跟条死狗一样一动不动,而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巨大的垃圾袋。
“路西法?”云初很担心,害怕他犯了什么病。
他轻手轻脚地推了推路西法的身体,没有反应。
打着他的脉搏仔细检查,又翻了翻他的痛苦,对方不舒服的清微挣扎了几下,对方还又意识,还是清醒。
吓死他了!
“路西法?!”云初大声叫着
怎么一个晚上不见就这样要死不活了?
“呃……那个……”路西法见到是他家隔壁美丽的omega,想打招呼,最后却有气无力说着几个字。
“到底发生什么了?”云初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只是很虚弱。
路西法眼冒金星,云初的话听得朦朦胧胧。
他的身体实在难受,于是懒懒地嘟囔了一句,“饿了……肚子好饿……”
云初震惊了,难道路西法昨天说没钱吃饭不是夸张而是真的?
“我……打扫卫生……没力气了……”路西法彻底没了说话的*,趴在地上没了反映。
“路西法?”云初推了推他的肩膀。
“我死了……饿死的……”路西法抱怨道,他的手捂住了胃部。
“我这里有些点心,要吗?”云初无奈地提议。
虚脱无力的趴在地上的路西法立刻翻身躺在了地上。
他尝试着起身,但最后颓然无力瘫软在地。力量好像都已经溜走,半点都使不出来。
“可不可以麻烦你喂我……”路西法忐忑地提着有点过分的要求,他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云初无奈,又气又觉得好笑。原来这家伙不仅仅是邋遢,还厚脸皮。
“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力气……嘿嘿……”路西法傻笑着解释道。
喂就喂!
总不能让他饿死!
云初心中无奈。
云初拿出alpha母亲送的甜点,将巧克力慕斯蛋糕一块一块送到路西法的嘴里。
看见食物,那双被掩盖在墨镜下的金银妖瞳瞬间闪烁出锐利的光芒,他张口就咬,好几次都碰到了云初的手指。
路西法觉得这大概是他享受过最美味的一餐。
上品的巧克力慕斯固然美味,但omega指尖上那甜甜味道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云初倒是不知道,这个快要饿死的男人还有工夫瞎想,他没有想太多。
因为抑制剂的关系,也大概是现在被两堆垃圾环绕,云初没有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想法,信息素也好,荷尔蒙也好,完全没有动静。
而他觉得路西法这是一眼看着吃食,狼吞虎咽。
路西法舌头、牙齿不停扫过他的手指,云初也觉得这家伙真的是饿疯了,差点连他的手指也一起咬掉。
“你吃慢点,小心噎着。”云初提醒着,无比小心自己不要被咬到。
话音落下没多久,最后一小团蛋糕因为路西法吃得太急,嚼都没嚼就直接下咽,在喉间哽住了。
路西法的脸瞬间就涨得通红,云初立刻将他扶了起来,然后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背上,蛋糕就顺了下去。
“得救了!!”路西法深呼吸一口,好不容易可以不饿死,差点没噎死。
他回头看看救了自己的邻居,突然就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刚才,他好像有对这位omega动了不该有的想法,要不是噎住了,信息素差点就要溢出。
他很想触碰omega的手指,仔细平常那让人欲罢不能的甜味。
最后他终止了这不合理的行为,因为对方眼里完全没有昨日的情愫,这让他很扫兴。
不过,路西法看看现在他这幅模样,邋遢、狼狈、糟糕。也难怪对方现在看不上自己。
“谢谢!”路西法只能傻笑着,和云初道谢。
“你几天没吃饭了?”云初询问道。
“搬过来就没吃过,钱全都缴房租了,差点真饿死。”路西法觉得有些羞愧地挠了挠头。
那至少是五天了吧,这么大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有钱缴房租,怎么就没留点吃饭?
云初盯着路西法,看着他明显有些凹陷的脸颊,还是心软了。
“你去把垃圾扔了,然后洗个澡,换一身衣服,我给你做饭。”云初要求道。
他今天还是昨天那一身,不过又脏了很多。
“克里斯汀,我家没水。这一身衣服也是最后一身。”路西法低着头,老实交代自己的困境。
你现在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呀?
云初摇了摇头,很想这么问一句。
***
路西法·西里德诺伊是真的很穷,他的父母完成任务之后就将他交托给政府抚养。
十八岁成年之后离开机构独自生存,开始打工生涯。
他的体能出色,精神力也非常高,所以一直在安保公司上班。
薪资虽然谈不上多么可观,却也非常丰厚,积蓄还是很丰厚。
他本来还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
他花了一大笔钱搬到这个城市,就是因为这个星球适合他发展,想他成立自己的私人安保公司。
眼看着公司一切都准备妥当,他异常倒霉的遭受了火灾,所有的投入毁于一旦,连衣服都给烧没了。
最关键,他买的保险还没有生效,什么赔偿都没有拿到。
路西法的积蓄全陪光了,创业还未开始就宣告失败,变成了穷光蛋。他就想着找一家公司打工赚钱。
但首先,得先重新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再重头开始。
选的就是云初所在这个小区。
仅剩下的钱就交了房租,根本就没钱买衣服,买食物。
缴房租花光了现钱,但也不是冲动消费。
这笔大胆的花费,是他计算好了。第二天,他之前就职的安保公司就会将最后一笔工资付给他。那笔钱很可观。
结果第二天一条噩耗传来,那家公司所在星球遭受了卡俄斯袭击。整颗星球毁于一旦,所有人都死光。
他的钱也泡了汤。
路西法长在机构里面,从小过的就是集体生活,对于这种生活深恶痛绝。所以他对军队从来都没兴趣。
但现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为了衣食住行,他屈服了。
这几天他吃的东西,是前任租赁客留下的过期薯片,家里没通水,没有电,睡觉连被子都没有。
路西法在看见他邻居之前,还为自己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存感到得意。
但昨日的经历,让他发现,现在这种状况实在不像话。
他有钱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喜欢注意这些细节的人,但也不至于现在这幅糟糕的模样。
第二天起来路西法觉得应该改过自新,开始打扫房间。
但,饿得没了力气,瘫倒在地上。
***
云初将脏兮兮的路西法给推进了浴室。
听了路西法的坦白之后他又如何能不管他?
将他换下的那一身衣服全部扔掉,然后迅速网购了新的衣服。
路西法的身材比米迦勒稍微高大一点,米迦勒的衣服穿着有些紧,但是应该还能将就。
等明天新的衣服送来了,就好了。
处理好了这些,他就开始做饭。
这是一个饿疯了的主,所以选择最快的食物,煮面。
就是最普通的素面,简单的调味,满满弄了一大碗。
加了点蔬菜、两颗鸡蛋,配上一根火腿,切了几大片卤牛肉,又放了几颗虾。
面刚刚做好,路西法洗完澡就出来了。模样有些让人无语。
刮了胡子,洗的白白净净的路西法拖着他湿湿的长头发湿着就这么走了出来。
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身上的干净衣服自然也弄得湿漉漉,显得特别的挤。
沾了水就变得透明的白衬衣将他身上的肌肉勾勒了出来。
穿着烂背心的时候,倒是没觉得他身上多有料,现在却性感到移不开眼。
云初不想再一次信息素异常波动,瞬间就移开了眼睛。
“你头发怎么不擦干就出来了?”云初见面放在餐桌上,示意路西法坐下。
路西*愣的走到云初跟前,乖乖地坐下,拿着筷子的手有些颤颤巍巍。
“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是没啥力气。”路西法道歉道。
“吃吧!”云初无奈地接过了毛巾,一点一点为路西法擦着头发。
路西法的头发虽然非常光滑,但非常坚硬,将这钢丝一般的头发擦干之后,云初又拿来吹风给他吹干。
这是看在他饿得没了力气的份上,他才如此照顾他,否则才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这头发还没哟吹干,对方已经狼吞虎咽地将一大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不深。
听到一个大大的满足饱嗝声,云初突然就笑了起来。
路西法觉得非常不好意。
***
“谢谢了,克里斯汀!”
除了一句谢谢,路西法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那场火灾之后,落井下石的人太多。雪中送炭的人太少,自己能遇到这么乐于助人的邻居,非常的幸运。
这份恩情先记下,日后有的是还回去的机会。
他们不是要一起进入军校吗?路西法看了看omega这有些偏瘦的身材,觉得日后他可能被欺负,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保护他。
“不用客气。从现在起,到进入亚尔斯兰,你就在我家吃饭。”云初提议道。
云初知道,如果他不管路西法,路西法还得继续饿肚子。
“那怎么行?”路西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饿着肚子进入军校,体能测试怎么过?”云初一脸严肃,“文试已经零分了,体能再低分,你会被分到后面班级的。”
“无所谓,有吃的就成。后来实战我有把握。”路西法主动的收拾了碗筷。
这家伙根本就没想着要认真对待吧!根本就是混吃等死。
就然要混,就混出个名堂呀。
“前十名的伙食是后面的双倍,这一点你不知道吗?”云初引诱道,“尖子班不仅仅食物上优势,津贴也是普通班的两倍,最末班的三倍。”
“啥?”路西法一听到吃的,还有钱,就来了劲儿,“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些区别!”
早知道,他文试的时候就该好好做题。
当然,就算好好做也估计他也是零分的命。
为了日后的伙食,到时候也得努力!
“现在你只管填饱肚子,养好身体。好好表现,说不定,我们还有可能分在一个班。”
“一个班?”路西法心中雀跃,砰砰地乱跳。
这一句话让他兴奋,身体的血液也开始沸腾。
路西法也不知道为何,和眼前这位omega同一个班,对他有着非常大的吸引力。
住在同一间宿舍,同进同退,一起上该死的文化课,一起行动,甚至一起操纵机甲。
想到和omega一起的日子,路西法会莫名的开心,嘴角总是往上翘。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昨天就在脑海里面徘徊,往往总是惹得他信息素激荡。
被他强行压制之后,他还以为消失了,现在却有出现了。
他不怎么想克制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