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也算是恶性病毒感染者的一种求生本能,他们会依靠气息来分辨眼前的人究竟有没有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之中,这样的能力使他们大多数都能在侥幸从围剿队手里存活下来后,基本上再也不会与这些军队正面交锋——成群结队的情况是个例外。特别是这几个月以来,感染者对抗围剿队的方式就像是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一般,即使被身后持续不断涌来的同类踩踏在脚下也在所不惜。
这次的行动让我们稍微了解到了一些有关于感染者暴动原因的信息,同时嘉利米维尔和我前段时间的猜测也显得合理起来。某些东西在吸引、带动、甚至于操控感染者的思绪,某些人在利用感染者研究某些事物,或者达成某些目的。与这些线索有关的除了我们一直都在关注的麦加将军之外,还有正处于失踪状态的休士。与此同时,究竟还有多少人体内存在c-v27这种物质,也是另一个问题所在。
而这些也与杰拉德所表现出来的每一个神态和他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息息相关——他能够与我们交谈,所以他算是正站在感染者与正常人类的分界线上,是一个能将所有线索联系起来的纽扣。
他不认识这个感染者,不知道这些事件的具体成因,但是这并不能完全证实他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因为他的记忆消失于恶性hlm病毒彻底爆发的那一天。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也就只有保护好他这一点而已,如果这些事件的结果最终还是绕回到了他的身上,我就必须得提前做好一些相应措施才行。
“不认识他最好。”我对他笑起来,说,“如果他碰巧是你的某位朋友什么的,嘉利米维尔反而不方便下手。”
“不是朋友。”杰拉德对我肯定道,“......我不在乎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我感觉我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似乎轻轻地触动了一下,像是某个柔软的物品正在尝试着以尖锐的力道戳进我的心脏——最后当然是以失败告终。
沉默着注视那些队员包围了酒吧的入口后,我对他说道:“我也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乎你自己会不会因为那些过去而感到焦躁或者为难,你的心情才是我首要考虑的目标。”
在形成包围圈后,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也可能是那个感染者在感受到他们的逼近后就躲藏了起来。因为在我眼前的晶片上依旧显示着那个代表追踪目标的光点,而杰拉德也依旧注视着那片区域,一直锁定着那个感染者的位置。
嘉利米维尔站在街道上回头看向我,对我们轻轻招了招手。
“走吧,过去看看,”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偏头看向杰拉德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立体且轮廓优美的侧面五官,“如果那个感染者真的情况特殊的话,我们可不能就这样让他跑了。”
“他跑不了。”杰拉德轻声告诉我,“我能追上他。”
“这么肯定?”我忍不住笑起来,调侃着问道,“万一他今天吃得比较饱,比你更能跑呢?”
“能追上。”杰拉德看向我,仿佛就像是在与我置气一般,语气干涩地说,“就算他跑了,我也能追到。”
我本身也就只是想开个小玩笑缓和一下他此时略显低迷的情绪,见他终于有精神与我正常对话了,也就不再继续,拍了拍他的肩膀,拉上他一起往嘉利米维尔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