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人魔撒娇一般的蹭了蹭女孩子温热的脸颊,潮热的呼吸就吹拂在赵青羊的耳边,听得她脸红心跳。
赵青羊口干舌燥,结巴了半天,磕磕巴巴的说:“…阿清,咱们先起来吧,地上凉。”
女人的手像是铁锁链一般,一个手指头都没有松动。
“我不。“诸清拒绝的语气理所当然,还可爱的皱了皱鼻子。
赵青羊哭笑不得。
“那先把我放开可以么?你右手受伤了,我先帮你把机甲脱下来?”她用一种很是温柔的语气商量着,小力气的掰着人魔苍白用力的手掌。
“我一松手你又不见了。”人魔委委屈屈的说着,那语气让人觉得想一个得不到糖果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小孩子。
赵青羊:…..
神兽大人困惑的皱皱眉,费力的扭过头来,仔细的端详着自家宿主的脸孔——那细致的皮肤正呈现着一种逐渐扩大的潮红色,那对铁灰色的瞳孔无神而迷茫,里面红外线的镜片早都不知道被湍流的湖水冲到哪里去了。
赵青羊困于手脚动弹不得,一伸头,用自己的额头贴在了诸清的额头上。
滚热的温度,几乎让赵青羊弹起来。
结果下一秒发生的事情,就让赵青羊把这可以烤地瓜的温度抛到了九霄云外。
阿清,她家的阿清,用鼻尖蹭到了她的脸上,亲昵的,温柔的。
两人的嘴唇近的,不及寸息。
将将就要吻上的模样。
赵青羊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她紧缩的青绿色瞳孔里满满的倒映的都是人魔那双失焦剔透如同灰色水晶一般的狭长眼睛。
“你是青羊么?”诸清像是迷路的小孩子一样,嘟嘟囔囔的问着,身上滚热的温度几乎要透过空气传达出来,她更加迫近了赵青羊,两张脸几乎要挤在一起。
“不是…”赵青羊憋着气回答。
人魔半天没吭声,神兽觉得气氛有点冷。
“骗人。”诸清忽然低声一笑,声音低滑粘腻,像是陈年的红酒甘醇,落了肚又是温柔的火焰燃烧了身体。
赵青羊正要辩解,却被女人忽然狠狠撞过来的鼻子疼的差点流出眼泪来——她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诸清在咬着她的嘴唇,用细密的门齿亲切的纠缠着女孩子柔软的下唇,滚烫的舌头伸了进去,动作那么粗鲁无礼,像极了女人平日里的做事风派,吻得赵青羊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羊羔觉得自己的舌头估计要被咬出血来了。
自己的口腔里面,满满的都是人魔的气息,耳边是她呼吸的声音,面上是她纤长的睫毛在刷来刷去,身上是她牢靠的手臂和尖利扎人的机甲冰冷的触感。
几乎要陷进了这个名叫诸清的陷阱。
好像,赵青羊困惑的动了动睫毛,挣脱不开。
舌头上,好像是青草和浓烈的薄荷味儿,赵青羊模糊的想着,闭上了眼睛。
…..
…..
托雷西犹如一头困兽,在营帐里团团转,每一个外面的动静都能引起他不寻常的躁动。
他在等着打捞队的消息,哪怕是不好的。
可是,没有,一直都没有。
距离下午亲眼目睹诸清落湖,已经过去了快要四个小时。
没有消息,依然是没有消息。
男人崩溃的吼了一声,一脚踹在了营帐的主梁上。
轰隆一声,营帐不负众望的在他神力的一脚下,倒了下来。
托雷西:…..
诸清抱着青铜头盔走近闪烁着灯火的营帐,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宏伟的主帐噼里啪啦的碎成了一堆碎布。
人魔:…..
眼见着一个隆起的大包在动来动去,诸清淡定的提了一桶水来,哗啦一声泼灭了倒塌的营帐引燃的烛火,抬起完好的左手把托雷西从帆布堆里挖了出来。
托雷西怔怔的看着面前面色苍白却不失活力的女人,觉得像是在做梦。
诸清给了他一个邪魅的微笑。
下一秒,她就被自家的师兄抱了个扎扎实实。
“你吓死我了,阿珊。”托雷西低沉的说着,声线止不住的发颤。
诸清没说话,用力的回抱了一下。
——我回来了。